陶傑吹水

G-NET

大學四年級
2004年10月26日

大 學 到 了 三 年 級 ， 如 果 感 情 上 還 沒 有  落 ， 那 麼 如 果 大 學 有 四 年 制 ， 四 年 級 或 許 是 一 個 尷 尬 的 年 齡 。 誰 會 對 一 個 單 身 的 四 年 級 男 生 寄 以 任 何 幻 想 ？ 他 唸 電 腦 系 ， 雖 是 高 材 生 ， 關 於 他 的 傳 聞 有 不 少 。 據 說 他 一 年 級 時 失 過 戀 ， 曾 經 一 度 自 殺 未 遂 ， 被 家 人 救 回 之 後 ， 自 此 行 為 有 點 怪 異 。 他 一 臉 暗 瘡 ， 據 宿 舍 的 清 潔 阿 嬸 說 ， 他 家 住 屯 門 ， 但 中 秋 重 陽 卻 從 來 不 回 家 。 床 底 下 都 是 兩 星 期 沒 洗 的 髒 衣 服 和 臭 襪 子 ， 房 間  還 藏  一 大 箱 四 級 光 碟 ， 相 傳 — 只 是 未 經 證 實 的 秘 密 — 還 有 兩 三 條 偷 來 的 女 裝 內 褲 。 當 一 個 男 生 到 了 四 年 級 ， 贏 得 了 一 個 校 園 淫 魔 的 外 號 ， 大 學 生 活 的 記 憶 心 影 中 ， 最 後 一 年 總 是 令 人 遺 憾 的 反 高 潮 。 如 果 沒 有 多 姿 多 采 的 感 情 點 綴 ， 大 學 四 年 制 是 有 點 太 長 了 。 一 個 朝 氣 活 力 的 學 生 ， 熬 到 這 把 年 紀 ， 參 加 過 甚 麼 國 是 學 會 ， 去 了 西 安 大 學 交 流 過 兩 個 月 ， 登 上 過 長 城 ， 去 過 青 海 黃 河 的 源 頭 ， 最 容 易 淪 為 一 個 北 望 神 州 帶 點 酸 腐 的 中 國 書 生 ， 背 也 開 始 有 點 駝 ， 他 變 成 了 一 個 小 老 頭 。

對 於 女 生 ， 一 年 級 才 是 鶯 歌 蝶 逐 的 花 樣 年 華 ， 如 果 及 早 找 得 到 可 以 情 訂 終 身 的 男 友 ， 她 會 盼 望 早 一 點 畢 業 ， 大 學 並 不 需 要 四 年 。 如 果 她 到 三 年 級 還 沒 有 拍 過 拖 ， 那 麼 再 枯 等 一 年 有 甚 麼 用 ？ 她 會 暗 暗 希 望 早 一 點 踏 足 社 會 ， 轉 換 一 個 環 境 ， 在 Hong Kong Bank 或 的 近 律 師 行 謀 職 ， 那  會 遇 得 上 年 在 三 十 左 右 更 優 質 的 男 人 。 大 學 四 年 級 ， 對 於 白 頭 宮 女 的 她 ， 是 哀 莫 大 於 心 死 的 一 年 。 她 仍 記 得 第 一 年 上 學 期 ， 在 所 謂 迎 新 營 ， 有 幾 個 高 年 級 的 老 鬼 向 她 打 量  灼 灼 的 目 光 。 那 時 她 自 恃 還 年 輕 貌 美 ， 對 那 兩 個 不 知 天 高 地 厚 的 小 男 孩 的 追 求 ， 她 沒 有 理 睬 ， 踩  一 地 的 樹 影 高 傲 地 走 進 了 Lecture Hall 。

沒 想 到 緣 機 稍 縱 即 逝 ， 當 時 在 圖 書 館 天 天 等 你 的 那 個 中 文 系 三 年 級 學 生 ， 被 你 拒 絕 了 幾 回 ， 就 悻 悻 地 畢 業 了 ， 聽 說 他 在 沙 田 某 中 學 教 書 ， 已 經 與 一 位 女 教 師 閃 電 訂 了 婚 。 你 一 心 以 為 ， 在 建 築 系 和 醫 科 ， 未 來 兩 年 會 有 更 悅 目 的 選 擇 ， 但 就 像 柏 拉 圖 說 的 ： 婚 姻 就 像 走 在 一 條 小 徑 上 見 到 的 鮮 果 ， 千 萬 不 要 以 為 前 面 的 果 子 更 甜 美 ， 快 摘 下 眼 前 這 個 吧 ， 錯 過 了 它 ， 你 繼 續 向 前 走 ， 會 發 覺 原 來 一 無 所 有 ， 你 會 深 深 地 懊 悔 。

大 學 四 年 級 ， 你 寂 寞 地 進 出 圖 書 館 ， 彷 彿 還 看 見 三 年 前 那 個 中 文 系 男 生 在 門 外 的 大 樹 旁 窺 候  的 身 影 。 你 咬  下 唇 ， 雖 然 心 頭 還 是 高 傲 如 昔 ， 但 其 實 在 心 底  有 一 個 聲 音 在 呼 喚 ： 當 年 如 果 接 受 了 他 的 約 會 有 多 好 。 今 天 你 要 趕 畢 業 大 考 ， 樹 下 卻 已 沒 有 了 人 。 你 又 告 訴 自 己 ： 不 ， 我 的 選 擇 沒 有 錯 ， 我 的 身 價 高 ， 我 不 是 輕 易 接 受 現 實 的 那 種 人 ， 我 不 是 容 易 妥 協 的 那 種 人 。

G-NET

秋景

2004年10月29日

冬 天 快 到 了 ， 住 在 熱 帶 國 家 的 女 人 ， 一 生 最 大 的 損 失 ， 是 無 權 享 受 從 秋 涼 到 嚴 冬 的 浪 漫 換 季 。

身 邊 的 男 人 ， 如 果 是 懂 得 生 活 的 細 心 人 ， 在 涼 風 初 起 的 日 子 ， 他 會 用 一 身 體 貼 的 衣  展 示 秋 天 的 來 臨 。 秋 天 的 服 裝 ， 最 能 在 Casual 之 中 展 現 男 人 的 個 性 ， 例 如 穿 一 件 淺 棕 色 的 燈 芯 絨 外 套 、 牛 仔 褲 、 深 棕 色 的 小 羊 毛 絨 線 衣 ， 襯 衣 一 定 要 配 以 奶 白 色 和 深 藍 格 子 ， 一 雙 深 咖 啡 色 的 便 鞋 。

但 是 ， 即 使 懂 得 不 經 意 地 把 秋 意 穿 在 身 上 又 怎 樣 呢 ？ 南 國 的 城 市 沒 有 秋 天 的 風 景 來 配 襯 ， 例 如 一 座 多 童 話 的 森 林 ， 林 中 有 一 座 橡 木 造 的 小 屋 ， 那 是 他 父 母 親 的 另 一 座 小 小 的 產 業 。 屋 子  有 一 座 壁 爐 ， 有 一 張 銅 架 子 的 古 老 雙 人 床 ， 還 有 他 一 家 人 的 幾 張 合 照 。

在 萬 聖 節 之 前 ， 他 有 點 羞 怯 地 請 你 去 度 一 個 周 末 。 他 開 一 輛 舊 吉 普 車 來 接 ： 「 那 是 我 的 家 鄉 ， 這 個 季 節 有 許 多 南 瓜 ， 在 香 港 沒 有 那 樣 的 果 類 吧 。 」 他 微 笑 ， 瞳 孔 藍 得 像 一 泓 湖 水 。

明 知 道 跟 這 位 美 國 男 同 學 走 進 密 西 根 的 一 座 森 林 ， 孤 男 寡 女 地 過 兩 天 ， 後 果 可 大 可 小 。 但 這 是 大 學 一 年 級 的 時 光 ， 在 秋 季 ， 青 春 烘 燒 得 像 一 地 烈 燄 般 的 丹 楓 葉 ， 有 點 犯 罪 感 的 誘 惑 ， 加 上 三 分 冒 險 的 輕 狂 。 不 ， 太 危 險 了 ， 在 香 港 唸 瑪 利 諾 時 ， 修 女 和 家 長 一 定 不 准 許 。 但 這 是 北 美 洲 的 秋 季 ， 是 美 國 的 大 學 校 園 ， 而 且 ， 對 於 大 選 為 甚 麼 應 該 投 克 里 的 一 票 ， 你 一 點 也 不 懂 ， 但 他 在 學 生 會 的 咖 啡 吧  滔 滔 不 絕 地 解 說 了 半 小 時 ， 從 越 戰 的 教 訓 到 京 都 環 保 協 議 ， 整 個 世 界 都 裝 在 他 的 胸 中 ， 你 十 分 的 Impressed ， 在 美 國 留 學 ， 遇 上 的 鬼 仔 畢 竟 跟 香 港 英 童 學 校 的 不 一 樣 ， 原 來 美 國 有 這 樣 優 質 的 青 年 。

秋 天 上 我 家 來 吧 ， 這 個 周 末 ， 我 的 父 母 去 了 紐 約 。 啊 ， Why not ？ 三 小 時 的 車 程 ， 從 高 速 公 路 駛 進 一 條 小 徑 ， 一 段 路 就 像 走 在 雲 上 。 路 邊 的 田 野 有 時 奔 走 過 幾 頭 野 兔 ， 地 平 線 上 有 一 線 剛 燒  的 野 火 。 這 個 周 末 或 許 是 你 一 生 的 一 個 轉 捩 點 ， 有 點 緊 張 ， 但 默 默 地 期 待 。

他 換 上 一 件 深 藍 的 舊 毛 衣 ， 肘 上 有 兩 塊 皮 補 釘 ， 帶 你 到 林 子  ， 讓 你 看 他 伐 木 。 想 不 到 他 雖 然 唸 社 會 學 ， 他 伐 木 的 體 態 卻 是 如 此 的 男 人 。 晚 餐 只 有 兩 個 人 ， 壁 爐 在 熊 熊 地 燒  。 時 鐘 敲 響 了 八 點 。 「 吃 完 飯 ， 我 們 一 起 看 DVD 好 嗎 ？ 」 他 問 。 但 是 ， 看 完 DVD 之 後 呢 ？

那 一 年 異 國 的 秋 天 ， 一 地 的 落 葉 鋪 在 心 頭 。 此 後 許 多 年 再 也 沒 有 了 他 的 消 息 。 在 涼 風 秋 起 的 維 港 ， 你 帶  三 歲 的 兒 子 在 皇 后 碼 頭 看 海 ， 當 律 師 的 丈 夫 買 了 三 杯 冰 淇 淋 走 過 來 。 兒 子 很 雀 躍 ， 但 你 卻 有 點 患 得 患 失 。 「 你 怎 麼 啦 ， 有 點 感 冒 嗎 ？ 」 丈 夫 問 。 「 沒 甚 麼 。 」 你 聳 聳 肩 。 每 一 個 女 子 都 有 一 點 點 的 往 事 ， 欲 說 還 休 ， 喜 歡 孤 獨 地 保 留 而 面 對 。 眼 前 的 海 ， 上 接 一 座 多 野 火 的 森 林 ， 海 風 很 爽 ， 你 第 一 次 感 到 了 人 生 的 蒼 涼 。

G-NET

維 園 論 天 下

2004年11月05日

美 國 總 統 大 選 有 了 結 果 ， 布 殊 大 勝 。 昨 天 下 午 五 時 零 三 分 ， 在 維 園 公 廁 ， 兩 個 維 園 阿 伯 蹲 在 廁 格 ， 隔  一 堵 牆 ， 同 時 在 暢 論 天 下 大 勢 。

「 布 殊 終 於 贏  。 聽  愛 國 報 紙 講 ， 美 國 五 十 個 州 ， 兵 家 必 爭 之 地  只 有 三 個 州 ： 一 個 係 窟 州 、 一 個 係 賓 州 ， 另 一 個 係 噢 Hi 哦 喎 。 」 維 園 阿 伯 甲 打 了 個 飽 噎 。

「 係  ， 上 趟 投 票 ， 阿 戈 爾 咪  個 窟 州  面 嗌 上 訴 ， 話 點 票 有 問 題  。 」 維 園 阿 伯 乙 點  一 口 煙 ， 瞇 縫  小 眼 睛 ， 記 性 靈 光 ， 一 面 回 憶 四 年 前 的 時 事 。

「 今 次 聽 講 選 呢 三 個 州 ， 布 殊 選 贏  個 窟 ， 不 過 克 里 就 選 到 個 賓 州 ， 而 個 噢 Hi 哦 呢 ， 就 俾 布 殊 選 到 喎 。 」 阿 伯 甲 複 述  剛 剛 從 電 台 新 聞 聽 來 的 最 新 消 息 。

「 唉 ， 俾 你 克 里 選 到 賓 州 ， 有 × × 用 咩 ， 即 係 入  個 長 毛  嘛 。 」 阿 伯 甲 以 林 旭 華 的 口 氣 補 充 說 ： 「 布 殊 選 到 個 噢 Hi 哦 ， 即 是 好 似 我  港 島 北 角 有 阿 蔡 素 玉 贏 番 ， 咁 你 民 主 派 都 冇  數  。 」

阿 伯 乙 沉 默 了 十 秒 鐘 ， 在 廁 格  ， 低 聲 呻 吟 了 兩 聲 ， 像 是 在 用  力 ， 進 入 了 狀 態 。 阿 伯 甲 以 為 他 出 了 事 ， 大 喊 ： 「 喂 ， 聽 唔 × 聽 到 啊 ？ 」

「 聽 到 。 」 一 聲 悶 響 之 後 ， 阿 伯 甲 如 釋 重 負 ： 「 布 殊 想 選 賓 州 ， 聽 香 港 電 台 周 融 講 ， 賓 州 邊  位 都 好 迫 夾 ， 賓 州 人 有 知 識 ， 憎 死 布 殊 ， 唔 通 好 似 窟 州 咁 賤 咩 ， 邊 有 位 畀 佢 插 入   。 噢 Hi 哦 就 唔 同  ， 個 噢 Hi 哦 夠 大 ， 布 殊 殺 到 入 去 ， 大 把 位 有 得 走 棧 ， 俾 佢 選 選  ， 咁 咪 博 到 懵 食 到 個 位  。 」

「 咁 點 解 克 淫 頓 都 肯 出 來 挺 克 里 呢 ？ 」 阿 伯 乙 轉 換 話 題 ， 一 面 用 手 上 的 報 紙 沙 沙 地 清 擦  ： 「 睇 佢 個 樣 咁 殘 ， 都 要 幫 克 里 吹 雞 ， 好 似 有 內 幕 喎 。 」

「 哦 ， 」 阿 伯 甲 俯 首 看 看 ， 往 下 面 吐 出 一 口 青 痰 ： 「  蛋 糕 亭  邊 九 叔 、 老 陳 、 崩 牙 張 佢 成 班 老 友 講 ， 係 克 淫 頓 當 年 落 台  陣 ， 同 布 殊 講 到 明 ， 只 准 布 殊 做 一 屆 ， 克 淫 頓 指 定 克 里 係 四 年 後  美 國 領 導 人 。 布 殊 應 承  ， 咁 克 淫 頓 先 至 肯 交 班 。 嘿 點 × 知 布 殊 個 衰 仔 反 悔 ， 做 滿  四 年 ， 又 想 玩 多 四 年 ， 克 淫 頓 見 到 佢 咁 忤 逆 ， 於 是 咪 南 巡 發 表 講 話 ，  身 挺 晒 個 隔 代 接 班 人  。 」

這 時 ， 一 個 警 察 走 進 來 ， 看 見 兩 個 廁 格 緊 閉 ， 還 有 點 異 聲 ， 警 惕 地 敲 敲 鐵 門 問 ： 「 喂 ， 面 有 幾 多 個 人 ？ 」

阿 伯 甲 不 耐 煩 了 ， 隔 門 大 喊 ： 「 本 來 就 有 兩 個 ， 總 統 個 位 就 得 一 個 ，   贏  個 佛 州 ，  家 重 選 緊 賓 州  ！ 」

G-NET

恐 怖 大 王

2004年11月13日

阿 拉 法 死 了 ， 一 個 樣 貌 很 猥 瑣 的 中 東 男 人 ： 頭 上 蓋  一 塊 像 戴 孝 似 的 方 格 布 ， 一 臉 不 修 剪 的 鬍 碴 ， 那 副 笑 容 在 陰 森 之 中 ， 帶 有 兩 分 孌 童 癖 變 態 的 「 慈 祥 」 ， 像 一 隻 巨 型 的 田 鼠 。

自 封 為 「 巴 勒 斯 坦 解 放 組 織 」 的 精 神 領 袖 ， 但 死 了 以 後 ， 至 少 有 幾 百 億 港 元 的 財 產 。 像 田 鼠 打 洞 一 樣 ， 錢 分 成 許 多 堆 ， 藏 在 不 同 的 秘 窟 。 阿 拉 法 的 老 婆 、 孩 子 、 親 信 ， 在 他 死 前 ， 一 定 圍 在 病 榻 旁 一 個 個 爭  向 早 已 病 危 得 蒙 查 查 的 阿 拉 法 耳 邊 吵 鬧 喧 嘩 ， 抓  他 老 朽 的 手 ， 要 他 寫 幾 個 字 ， 畫 一 幅 藏 寶 圖 之 類 。 如 果 用 錄 影 機 把 臨 終 這 兩 天 的 情 景 錄 下 來 ， 不 必 剪 接 ， 就 是 一 場 賣 座 的 處 境 喜 劇 。

香 港 人 沒 幾 個 知 道 誰 是 阿 拉 法 ， 這 不 是 香 港 人 的 錯 。 像 關 德 興 ， 旺 角 有 幾 個 金 毛 少 年 還 認 識 是 誰 呢 ？ 阿 拉 法 已 經 很 Out ， 但 正 如 所 有 落 後 的 第 三 世 界 社 會 一 樣 ， 一 個 領 袖 經 過 一 批 匍 匐 在 下 的 愚 民 神 化 之 後 ， 就 以 為 自 己 真 的 成 了 真 神 阿 拉 ， 正 如 關 師 傅 晚 年 習 慣 了 睜 大 一 雙 燈 籠 眼 ， 成 了 再 世 黃 飛 鴻 ， 但 香 港 人 終 究 比 較 清 醒 ， 沒 有 為 關 師 傅 蓋 一 座 德 興 廟 。 許 多 阿 拉 伯 人 以 為 ， 死 了 一 個 阿 拉 法 ， 天 會 塌 下 來 。 不 會 的 。 約 旦 國 王 胡 辛 逝 世 ， 中 東 人 也 以 為 少 了 一 個 和 平 使 者 ， 阿 拉 伯 從 此 大 亂 ， 但 並 不 是 世 界 末 日 。 為 阿 拉 法 之 死 哭 哭 啼 啼 的 阿 拉 伯 佬 ， 應 該 請 教 一 下 中 國 人 ： 一 九 七 六 年 九 月 ， 當 貴 國 的 毛 澤 東 駕 崩 時 ， 北 京 人 也 貌 似 傷 痛 欲 絕 ， 像 死 了 自 家 的 老 爸 一 樣 ， 後 來 的 二 十 年 ， 你 們 是 怎 樣 活 過 來 的 ？ 為 甚 麼 今 天 的 廣 東 人 ， 一 面 吃  娃 娃 魚 果 子 狸 ， 一 面 讓 湖 南 妹 給 他 捶 背  胸 ， 人 人 都 說 日 子 比 毛 澤 東 活  的 時 候 好 ？

但 阿 拉 法 還 是 很 有 骨 氣 的 一 個 恐 怖 分 子 ， 他 寸 土 必 爭 。 一 九 四 七 年 聯 合 國 決 議 ， 把 巴 勒 斯 坦 劃 分 為 猶 太 區 和 阿 拉 伯 區 。 猶 太 人 佔 百 分 之 五 十 六 ， 阿 拉 伯 人 佔 百 分 之 四 十 四 ， 阿 拉 伯 人 不 服 ， 雙 方 開 了 戰 。 以 色 列 人 軍 事 強 悍 ， 給 你 四 成 四 的 土 地 你 還 要 跺 腳 ， 既 然 開 戰 ， 就 多 佔 一 些 ， 兩 年 後 猶 太 區 領 土 擴 充 成 七 成 半 。 阿 拉 法 參 加 了 游 擊 隊 ， 發 動 恐 怖 襲 擊 ， 誓 把 失 去 的 土 地 要 回 來 。

五 十 年 的 血 腥 殘 殺 就 是 這 樣 開 始 的 。 阿 拉 法 死 了 ， 他 的 夢 想 未 圓 。 中 國 政 府 也 派 了 特 使 去 弔 唁 。 在 寸 土 必 爭 的 戰 士 阿 拉 法 的 靈 柩 前 ， 中 國 的 特 使 抬 得 起 頭 嗎 ？

在 棺 材  ， 阿 拉 法 會 嘲 笑 這 位 「 老 朋 友 」 ： 「 對 以 色 列 ， 我 一 寸 土 地 也 不 讓 ︱ ︱ 加 沙 地 帶 、 約 旦 河 西 岸 、 戈 蘭 高 地 。 但 是 ， 你 們 的 釣 魚 台 、 黑 瞎 子 島 、 烏 蘇 里 江 和 黑 龍 江 外 的 一 千 五 百 個 香 港 的 領 土 呢 ？ 回 去 吧 ， 我 不 要 你 來 弔 唁 ， 你 還 有 臉 來 鞠 躬 ？ 」